第十五章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小年，小年在宋家向来是以大日来cao办的。原因也很简单，宋霈远今天生日，小年这天从早上到晚上宋家人就没少费神，宋霈远觉得自己都27了，是真没必要举办什么生日宴，听着总有那么点‘老黄瓜’刷绿漆的味道，所以几个损友在得知他生日宴时也没少涮他。

    尤其许扬，打四个月前和裴钰那事不清不楚的算了开始，他和许扬也存了些隔阂，这会借着这次生日宴两个人也终于是破冰成功，宋霈远坐在沙发上看着报表，一旁的许扬则是剥着橘子一会儿和忙前忙后的宋mama说几句，相比自己沉闷的儿子，王女士真是喜欢许扬喜欢的不行，真是要是自己当年再生个女儿就好了，王女士光是想到两个孩子凑在一起的样子她就满意的不行。

    “许扬，你比霈霈小一岁是吧。”许扬正准备答复就被宋霈远不耐的语气打断了。

    “妈——别叫霈霈”一听到这个名字宋霈远就尴尬，小时候这个名字没少给他招笑话，他也问过父母干嘛非要叫‘霈霈’，最后得到的解释就是，当初以为生的是个小女孩，名字都想好了叫‘宋佩瑜’，谁想到是个男孩就找了相近音替了，彼时8岁的宋霈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第一次明白了那个成语的意思。‘无语凝噎’。“妈，你别忙活了，差不多行了。”宋霈远起身接过了宋mama手里的宾客名单，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妈，我27了，不是17，更不是7岁。”看着笑眯眯的宋mama宋霈远无奈出声，说来奇怪原本对年龄宋霈远是不存在什么焦虑心理的，但是自从四个月前在高尔夫球场听到裴钰那番言论他就焦虑起来了，虽然这四个月他没和裴钰联系，但是跑健身房跑的更勤快不说，甚至还非常‘精致’的保养起来了，为这事许扬没少骂他sao包。

    “是呀！你也知道你27了！那你说婚姻大事怎么办。”宋mama扯着宋霈远就坐在了自己身边，从他手中夺过宾客名单直接翻到她做了折迭标记的页码上，“霈霈——”“妈！”

    “知道了知道了，不叫霈霈！”宋mama拍了拍自家儿子的手继续神神秘秘道“这个女孩子啊她mama和我是大学同学了，她25单身，你今天可以留意一下，两个人聊聊天啥的。”说完宋mama还拿胳膊肘戳了戳他，宋霈远这才反应过来，这是相亲大会啊，他朝着许扬使了眼色，许扬也心领神会。

    许扬亲昵的坐到宋mama旁边，“王姨让我看看，我和霈远从小就一块长大，我来帮他审审，他这闷葫芦性格估计也说不出什么。”许扬的话给了宋mama很大的灵感，听完他的话两个人就热络的聊在了一起，宋霈远也寻找到了时机好一个人独处，他站在阳台上一会儿看看雪景一会儿看看房子里聊的热火朝天的两个人。

    二十七了，是挺老，他自嘲的笑了笑。北城今年的雪也是一如既往的大，昨夜下了一整夜不算，这会儿才停，看着出太阳了，宋霈远不自觉的就想到了裴钰，她那么怕冷估计打死也不愿出门，说道裴钰他现在怎么样也算是她的‘经纪人’但是这些日子他们就没说过话，即使互留了邮箱。

    “今天小年，发个邮件问候员工应该不算奇怪。”宋霈远自言自语着打开了邮箱，还没等他打几个字裴钰倒是先发来了邮件，一份数据总结还有末尾那句‘祝您小年快乐。’之前在屋子里那些憋闷在看到裴钰的这句‘祝您小年快乐。’的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这可不是我主动联系你的哦。”宋霈远满脸笑意手指翻飞，很快就编辑好一段话。

    “好的，你的数据我看过了，表现很好。休假期间可以放下工作，享受假期。虽然我人在国外但看预报说今年北城尤其冷，裴小姐注意保暖，小年快乐。”

    裴钰看完这段话就将手机收到了口袋里，在地上用力的跺了跺脚，感觉还是冷又将围巾裹的更紧了，林棋生拎着蛋糕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搞笑的场景，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生，整张脸裹得就漏出眼睛，手揣在口袋里在原地蹦蹦跳跳。林琪生伸手在空中停滞了会，看雪早就停了，现在也是艳阳高照，他体感是不冷，但转念一想裴钰是南方人估计是受不了这个气候的。

    “抱歉抱歉，蛋糕店人太多了。”林棋生快步走到裴钰面前，解释着情况。裴钰满不在乎的扭扭身子，闷闷声音就透过围巾里传了出来“没事，你别放心上，也是蛋糕店人太多我才不进去的。”瞧着裴钰这样林棋生心里也是暖洋洋的“我们赶紧回公司吧，大家不都还等着么。”林棋生了然的点了下头，没走两步，裴钰就从口袋里伸出手接过了他手里的两个蛋糕，“你要开车门，我拿吧。”交接蛋糕的时候他们两个的手不小心碰触到了一起，裴钰被林棋生的手凉的差点没拿稳蛋糕，多亏他反应快托了一下她的手，做完这个举动，林棋生就感觉自己有点唐突，刚想解释，就看见裴钰拿下包裹着脸的围巾“林棋生，我看你穿件薄羽绒我还以为你不冷呢，你手怎么和刚从冷库里拿出来的冻排骨一样啊，不对，你更凉。”说完裴钰就郑重地点了点头。

    林棋生看着裴钰被捂的红扑扑的脸，第一次感觉心跳那么快。裴钰还在说些什么他也没听清，只是她仰着头和自己说话，棉袄的帽子上的毛还一下下蹭着她的脸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别楞着了，好冷！快点走了。”裴钰实在冷的受不了，绕到林棋生后背，拿着头就推他。林棋生也收起了那些旖旎心思，“想什么呢，这可是宋总前女友啊。”他在心里默念了三遍这句话才压抑住那点不正常的心跳。

    宋霈远发完信息后就一直等着裴钰回复，但是最终也没等来。就被宋mama拉去试衣服了，到了晚宴开始他都没等来裴钰的回复。好吧，可能上司和下属之间是没什么话好深入聊的，但是今天是他生日唉，宋霈远总觉得心里有点不痛快，最后十分‘暗示性’的在他常年不发的朋友圈里发了一段：祝我27岁生日快乐。他和裴钰是没互删的，他觉得裴钰应该能看见吧，看见了也许、可能会说点什么。。。吧？

    许扬他们几个本来还围在一起打扑克呢，不知道谁发现了宋霈远这条朋友圈就又开始涮起了宋霈远，“是不是在钓鱼啊！还‘祝我27岁生日快乐’~~说！晚上有什么活动！”几个人扯着宋霈远就开始一顿闹。不过也没多久，管家就喊他们去前厅了，走之前宋霈远还十分不死心的看了眼朋友圈，除了几个损友和下属们的‘祝福’信息，就没消息了。他盯着沉默了会儿，又不死心的刷新了好几次发现还是没消息，生气的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就转身下去参加他的‘老黄瓜刷绿漆’、实则‘相亲大会’的生日宴了。

    宋家的确有头有脸，看着来了不少人就能明白。在真真假假的祝福和夸赞中，宋霈远疲惫的应付完了几个想和他公司合作搭上宋氏的，又顺着他mama的意思和几个家世、学历、相貌都姣好的女生聊了一番有的没的。大概九点才敷衍完今天这场‘生日会’。躺在沙发上的宋霈远盯着天花板发呆，连许扬叫了他几声都没反应过来，最后许扬踹了他一脚他，他才满脸不爽的坐起来骂了一句许扬‘神经病’。

    听着宋霈远骂自己神经病，许扬也不生气“宋霈霈，你别说你现在骂人真像个女人。”“少放屁，还有再叫我‘霈霈’老子拿球杆打爆你的头。”说着宋霈远又打开了手机，非常‘漫无目的’‘漫不经心’的刷新着朋友圈。“你今天怎么老捣鼓着你这破手机，不会真钓鱼吧？”听着许扬的话，再联想到裴钰的直播昵称：小鱼。他也不反驳，声如蚊呐的回复了一句“嗯”。

    “什么鱼啊，这么久了还不咬钩？你饵放少了？”许扬伸手就想抢宋霈远的手机，宋霈远哪能让他得手，举着灵活的闪到了，许扬一个踉跄就呈一个行大礼的姿势跪在了宋霈远面前，宋霈远刚要笑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许扬还没站起来呢，就看见宋霈远从他口袋里拿出了他的车钥匙，“你丫干嘛去？不去酒吧了？”

    宋霈远听到这话，转身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去个屁酒吧，我鱼都要被人打包端走了。”许扬还想说些什么，但宋霈远这看着和个活阎王似的，估计也没心思听他说了“那你快点，没准还能在人家吃完前分几口。”

    开着车的宋霈远满脑子都是裴钰的朋友圈内容和许扬那句“那你快点，没准还能在人家吃完前分几口。”宋霈远握着方向盘的手控制不住的绷紧，手背上跳动着的青筋无一不揭示着他的怒气。

    裴钰他们几个早就复工的主播加上林棋生也算凑了三桌麻将的人数，原本八、九点公司就挺冷清的，再加上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大家估计都忙着阖家团圆在家看小年晚会，公司里氛围多多少少都被影响了些，林棋生作为半个身在异乡的打工人，还是很能体会大家的心情的，这不就撺着几个这些个早复工的主播搞了小年团建，

    原本十六楼的小会议室就没什么人用，今天也算是废室利用了，他、裴钰还有几个早下播的主播把会议室折腾的喜气洋洋的，林棋生看着忙活的和个小陀螺似的裴钰没忍住又笑了出来，平常看着挺成熟的一小姑娘，其实还是爱热闹的小孩，再一想裴钰的年纪，林棋生突然就觉得自己真老气横秋，毕竟自己也就比她大一岁。

    忙活了一阵子，人也来齐了，大家也都聚起来了，打牌吃零食反正就是各种插科打诨闹作一团，裴钰打毕业了就很少有这样放松又自在的时刻，席间她也十分热络的给大家表演了个纸牌魔术，开玩笑，这还是当时她缠着刑燃学的，刑燃这个木头桩子没想到还会玩魔术，所以她当时也十分来劲的就求着学了一手，这不，现在正是她大展拳脚的时候，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纤薄的纸牌在裴钰的指尖翻飞着，女孩洗牌切牌动作极具行云流水的美感，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裴钰一手捏着一把牌扇，“现在请一位朋友来抽选一张牌，然后我再进行3轮的洗牌切牌找出这张牌。”说这话的时候，裴钰一双圆眼滴溜溜的转着，毕竟多年不展现的技术了，可得找个好欺负人又单纯的。

    林棋生觉得自己今天要么是出神太超过要么是冻坏了脑子，要不然他这眼睛怎么就和长在了裴钰身上一样，想着别看别看，但就是忍不住，从裴钰洗牌到现在一幅得意的样子挑选幸运观众，他就没有一刻是不再看她的，即使默念了很多遍“这是宋总的前女友”也无济于事。但是尚存的理智还是让他控制住自己的手，让他没有和周围兴致勃勃举着手的同事一样举起自己的手。

    裴钰扫视了一圈举手的人，感觉都不是什么好糊弄的正苦恼着呢，就看见自己斜对面没举手还满脸写着“我很好骗”的林棋生。“那就选林总监吧！”说做就做，裴钰将牌递到了林棋生面前。林棋生还没反应过来呢，就看见裴钰和他旁边的人换了座位，侧着身子坐在了自己旁边将牌举在自己眼前“快选一张，林总监！”在周围人的催促下，林琪生抽了一张红色梅花A。

    “选好了？”裴钰歪着头看着林棋生。莫名的林棋生的心也悬了起来，逼仄的空间让他还能闻到裴钰刚喝的气泡酒的味道，梅子味，淡淡的有些甜“嗯，选好了。”林棋生握紧了垂在膝盖上的手，语气定定的说。看林棋生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裴钰先是歪过头笑了起来，周围紧张观看的人也被逗笑了。

    裴钰见林棋生突然就红彤彤的脸，也赶紧止住了笑“咳咳！大家安静我要开始了。”裴钰的话对林棋生来说真是雪中送炭，林棋生也十分感激的朝裴钰做了个感谢的手势。裴钰见大家都安静下来了，也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首先，请林总监把手放在我的手上，然后直视我的眼睛。”听完裴钰的第一个要求，林棋生突然就扭捏了起来，迟迟没有动作。周围的人也等急了，纷纷催促着他，最后还是产品部的小伙子等不及了直接将耳热二人的手交迭在了一起。触上裴钰手的一瞬间，林棋生下意识的就想躲，但没给他动作的机会裴钰就牢牢的抓住了他的手。

    后面就是非常套路的提问，不过林棋生也记不清楚问了啥，他当时满脑子都是自己心跳的声音还有裴钰手软软的又有些凉的触感，让他控制不住的就将握着裴钰的手又握紧了一些，配着他十分含情脉脉的看着裴钰（在场观众认为但林棋生不自知版），大家觉得这场景可真是有种逼良为娼的CP感，于是大家纷纷拍照记录这一刻。

    在裴钰猜出牌的时候，林棋生还是那副懵懵的样子拉着裴钰的手，这一历史性的场景依旧被大家记录了下来，最后就是裴钰拿着这两张图加上自己拿着扑克牌的图发了朋友圈：

    请大家以后教我：裴*兰斯*伯顿*钰（得意小表情）。

    在这条朋友圈下面也都是大家的热热闹闹的团建，不乏对裴钰魔术技术的彩虹屁，还有就是对林棋生小媳妇姿态的揶揄，总之热闹急了。得亏宋霈远看不到那些评论，不然这会儿他可就不止生气了，估计还要在公司规章制度上加一条：禁止在公司进行非法集会，违令扣半个月工资。

    但他看到的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

    裴钰：感谢我的御用魔术托林棋生先生的倾情助演。

    林棋生：裴兰斯伯顿小鱼不嫌弃就好。

    裴钰：期待下次的合作（Ps：男人、你也很为我着迷吧）

    这边林棋生还没想好回复什么呢，公司保安就提醒他们该走了，大家想着打工人不为难打工人，一个个的将自己面前的酒水喝完了就开始收拾东西，裴钰那瓶酒喝到一半她就喝不下了，又不想浪费她就直接倒在了杯子里递给林棋生喝，为什么给他？还不是这一晚上她就没少看林棋生瞄自己眼前的酒，早知道多买几瓶了。这么想着裴钰就将纸杯递给了林棋生。

    林棋生还没来得及拒绝就听裴钰说“这是奖励给我的魔术助手的，给个面子小林助手？”林棋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颊就将就一饮而尽。果然淡淡的有点甜。比起这边融洽的氛围，宋霈远一个红灯的时间估计反反复复看了八百遍裴钰的朋友圈了。

    他不理解变魔术为什么要手拉手，为什么要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对方，更不了解明明就在一个地方干嘛要发朋友圈互相评论。怎么？十年前的QQ空间互踩么？宋霈远觉得自己真是犯贱，自己先不甩人了，走了干净，现在又因为这点事气的不行。他突然觉得自己还真没27，这情绪控制能力17也就差不多了。

    一想到今天甚至是自己的生日，裴钰有空在这团建变魔术，和男上司卿卿我我。到他那，作为‘前男友’（宋傲慢自封版）他连句生日快乐都没有。呵，估计玩的挺嗨，早忘了吧。忘了也行他不是发了朋友圈了么？怎么她自己发的时候就没看见？怎么想都很意难平，宋霈远恨不得自己开的是火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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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钰有话说：我朋友圈人加满了，而且今天小年全世界都在发朋友圈。

    宋霈远：我不信

    裴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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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霈远到公司楼下的时候，裴钰和林棋生正有说有笑得朝外面走（其实还有一帮员工，可能他选择性忽略了。）

    裴钰和林棋生和同事们一一告别后，也准备离开了，11点的风吹的人更冷了，裴钰冻的又缩了下博主，她下意识的抬手就想将围巾裹紧点，只是触及脖子的时候裴钰才发现自己的围巾漏会议室了，怪不得脖子凉凉的，想着回去拿估计也是赶不上了，为什么？你看人保安他们前脚走，那公司们后脚就锁了。光是想想裴钰就重重的叹了口气。

    林棋生自然是察觉到了裴钰的窘境，抬手摸揉了下她的头发，男人的动作让低着头的裴钰疑惑的就抬起了头，怎么了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看见林棋生非常快速的解开了自己的围巾，在她还想说些什么的，譬如提醒他很冷的时候，就发现围巾已经严丝合缝的把自己的脑袋裹了起来。

    “是不是很称职的助手。”给裴钰扎好了围巾，林棋生顺手又将裴钰的帽子给她扣上了，全程裴钰都将手拢在袖子里，听到林棋生的话，裴钰也很给面子的点点头，举起手比了个大拇指，看着女孩笨重的动作，林棋生就又笑了起来。像只北极熊，见女孩帽子的上的绒毛和额间的碎发一直戳着女孩的眼睛，他又十分体贴的给她整理好了。

    突然间裴钰就感觉自己好像被击中了，怎么这人看着呆头呆脑的还挺会的啊！她没忍住仰着头就对林棋生说了句你好会啊。但是由于围巾裹着，林棋生也没听真切她的声音，就俯下头将耳朵凑近了她的脸，这样子看起来倒挺像在接吻，至少在宋霈远看起来是这样的。

    宋霈远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开的车门，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两人面前的，总之他出现在两个人面前的时候脸红被子粗倒算不上，只是那脸色那语气实在称不上和善，这边两个人也是觉得突然的很，而且裴钰还被宋霈远那咬牙切齿的一嗓子吓的打了个寒颤，当时裴钰突然就觉得自己有点‘红杏出墙’且被抓，但是冷静了会儿，她觉得自己和宋霈远其实没什么关系啊，她就又泰然自若起来了。

    “好久不见啊，裴！钰！真！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