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消失」的小红
与小红不同的是，白狐的眼睛看得见，牠在余小天脚边磨蹭、撒娇，余小天慌张的往后退一步，白狐沮丧地趴下，眼眸泛起雾气，一副楚楚可怜地看着余小天，余小天乾瞪着眼看着白狐，然后抬起头，用极其不确定的口吻，问紫夜宸：「它……这隻白狐，不会就是小红吧？」 紫夜宸皱起眉头，说：「虽然不敢确定，不过好像是。这小傢伙有灵气，不像是一般的狐狸。」 紫夜宸说完，那隻白狐立刻坐直身子，雀跃地点点头，怀着充满期待的眼神，看向余小天。 余小天见白狐果然不一般，居然能听懂人话，半信半疑地接受了这个推论。 「不过，小红怎么会突然变成白狐啊？」余小天无奈地望着白狐，他等等回去要怎么跟校方解释学生不见的原因，难道要说：小红变成了狐狸吗？ 紫夜宸摇摇头，他也不清楚，他说：「关键可能与小红的眼睛有关，我刚才被那双眼睛吸引，神智游移他方，等到回神时，小红就变成白狐了。」 白狐夹在两人中间，左看看、右看看，又点点头，好像真听懂人话似的，牠走向余小天，顺着余小天的脚，爬上肩膀，围在余小天的脖子周围。 余小天被白狐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却又不敢乱动，僵直身子，战战兢兢，直到白狐停留在他脖子上，才稍稍放松。 「呵呵。」紫夜宸在一旁观赏余小天不知所措的模样，觉甚是有趣。 「笑甚么！」 「觉得你很可爱。」紫夜宸笑说。 「……真有『间情逸致』阿你。现在怎么办？要怎么跟学校交代少了一个学生。」 紫夜宸垂眸思考，不一会儿便得出答案：「如实上报。」 「啊？就真的说小红变白狐了？你别开玩笑啊！」余小天瞪大眼睛，紫夜宸思考的结果就是「如实上报」？ 紫夜宸难得一脸认真地说：「没开玩笑。你要不要快点回去上课，不然会赶不及第四节。」 「差点忘了，还是先回去上课要紧。」还好有紫夜宸提醒，不然他都要忘记了。 余小天和紫夜宸匆匆走出眼镜行，眼镜行的老闆躲在远处，见余小天终于离开，嘴里喃喃念着「阿弥陀佛」，才小心翼翼地走回店里。 ** 余小天一路奔驰回学校，总算勉强赶在第四节上课鐘声之前回到学校，他托紫夜宸在「秘密基地」照顾白狐，才放下心去上课。 第四节课是帮三年二班测体适能，余小天整堂课都心不在焉，心里一边想着小红跟白狐的关係，另一边思索要怎么跟学校交代，他才来第一天就搞出麻烦，果然他不是当老师的料，唉。 下课鐘声响起，学生们欢呼放学的到来，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回家，余小天踩着沉重的脚步，到学务处找主任。 「请问，学务主任在吗？」余小天礼貌地问。 「这里，啊！你是义教吧？请问有甚么问题吗？」主任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美女，有着一头黑色的波浪大捲，她笑咪咪地看着余小天，让人觉得分外亲切。 「就是……你们有一个学生不见了。」 主任听完，愣了一会，笑说：「哎呀，大概又是哪个孩子调皮，跟老师玩起躲猫猫，之前也有一个老师被整过呢，你告诉我学生的名字，我打电话给他家人，看他有没有先回家。」 余小天心想：要是真的跟主任说的一样就好了。 不过他还是报出了学生的名字，「那名学生叫小红。」 「咦？小红是谁呀？我们这儿没有这个人啊，老师你是不是记错了？」主任拖着头，疑惑地问。 「怎么会？真的有这名学生，主任你要不要查一下。」余小天焦急地说，主任连查都没查就断言没有这名学生，会不会太早了？ 「或许是我真的忘了也说不定，我查一下，你等等喔。」主任将手覆盖在滑鼠上，东点点、西点点，余小天站在一旁看主任cao作系统。 这时，有一个学生进来，正是三年一班的副班长。 「报告~主任好！」 主任将视线从萤幕移到小女孩身上，眼角含笑，说：「你好啊，今天也来辅导吗？」 因为这间学校老师少，所以很多老师身兼多职，像是学务处的老师就身兼辅导室的工作。 「对呀！……咦！老师也在这里啊。」小女孩很开心能够见到余小天，小女孩猜想，余小天会不会也是辅导老师呢？那她以后一定每节下课都往学务处跑。 「是啊。」余小天虽然内心烦躁，但仍然温柔的回覆小女孩的问题。 「老师在这里做什么呀？」小女孩好奇问，这个年纪的小孩，总是喜欢问问题。 「老师在找小红，你认识她吗？」余小天试探性地问。刚才主任能立即断言没有小红这个人，余小天一开始认为主任在敷衍他，但思索一番后，他猜想，这个乡里不大，大家互为邻居，每个人都认识彼此，所以主任能马上回答，是有可能的。 「小红？小红是谁啊？」小女孩歪头思索，她不记得有这号人物。 这时，主任的搜查结果出来，「老师，真的没有小红这个人，你过来看一下。」 主任将画面的搜查结果停留在「搜寻结果」，上头显示：无。 余小天觉得莫名其妙，所有的人像是都忘记有小红这个人，连资料也显示没有，他推测，这或许是白狐的杰作。 「可能是我记错了，那没事了，谢谢主任。」余小天礼貌性的道谢。 「义教期间有问题可以再来找我。」学务主任笑着回应。 余小天道别主任和小女孩后，往秘密基地的方向走去，他一定要把这件弔诡的事告诉紫夜宸。紫夜宸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余小天的头号諮询对象，他一有什么事，第一个念头，便是找他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