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时间的容器

    “现在的难点在于，小型黑洞的霍金辐射非常强烈，而辐射的峰值出现的时点与我们信息容器的投放时点相重合，在如此强烈的能量扰动之下，无法切实保证信息粒子的有序性。“

    随着她的讲述，会议室中央的全息屏切换成了本次模拟黑洞的能量辐射的图表。

    “即使是熵减粒子团本身，也会因为熵的瞬时剧量增加而被打乱。”

    “现在可能的解决思路有三种：增加时间晶体的抗干扰强度，对投放时点进行更微细的调整，通过介入式手段吸收抵消高能辐射。”

    林宥恩在例会上向包括舰长在内的舰队高层汇报了这次出外实验的结果，因为存在保密协定，对外通常宣称她为了检查通讯基站离舰，而非为了实施小型黑洞的模拟实验。

    “当然，这次例会主要是向大家报告本次实验的情况，至于具体的改进和方向的调整，需要另外在科研组会上进行讨论。”

    林宥恩总结道。

    “既然如此，尽快发起科研组会吧。”舰长发话了，科研部部长侧过脸对助手轻声交代了几句。

    会议一直从13：30开到了17：30。散会后，林宥恩所在的中微子通讯组的同事过来喊她一起去食堂吃晚饭。

    “你傻啦？“同行的Beta用胳膊肘顶了顶发出邀请的男性Omega，”宥恩她爱人前两天不是已经登舰了？”

    Omega似乎才想起来这茬，不好意思地道：“我忘了。”

    林宥恩只笑了笑，独自离开了工作区。

    新登舰的成员有十天左右的适应期，在这十天内，每天去工作岗位上打个卡，其他时间可以自由支配，以便新舰员更快地熟悉主舰的生活。

    林宥恩离开宿舍后，许筱先去了后勤部，了解了自己以后工作的环境之后，便按照舰队生活指南的指引到物资超市选购日用品和晚餐的食材。

    这列舰队出航已经有二十五年，种植业农场，轻工工厂等设施已经建设成熟。加上卓越的仿生物制品合成技术，物资超市的商品种类虽然无法和行星上的城市超市相提并论，但是满足正常的生活需要绰绰有余。

    按照基础设施的完成度而言，在这上面生活一辈子也不成问题吧。

    许筱被自己脑中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这个舰队上，真的有舰员二十多年都不曾回去行星吗？

    他买了各种食材，以及宿舍里缺少的日用品。这两天收拾屋子，许筱基本可以描摹出这一年来林宥恩的生活状态：宿舍等于旅社。营养问题依靠肽片和食堂解决。

    这里的生活单调而枯燥，作为个体要自己努力生活得更有人气才行。所以先从认真准备的晚餐开始。

    林宥恩回到宿舍的时候，许筱围着围裙，一身家居服在厨房里忙碌着，看起来与行星上的往日没有分别。

    “回来啦。”

    她没说话，只面无表情地看住了他一会儿。然后走上前去，打开了冰箱。

    “欸，别。”

    许筱估摸着她还在赌气，只好悄悄地观察着，一会儿见她动作不对，旋即一个箭步上前，制止了她想要拿开蛋糕罩子挖一坨奶油的行为。然后转而拿了一袋奶。

    “晚饭马上就好了。“

    Alph看着好像更加不高兴了，但还是自己热了奶，坐到餐桌旁，低头嘬着手里的袋装奶。默不作声。

    许筱将炖好的汤放到了桌上，晚餐终于准备停当。他解下了围裙，洗净擦干了手。见林宥恩仍旧坐在那儿低着脸，便绕到她的身后，俯身抱住了她。

    倒是没被躲开。

    Alpha向后抬起脸：“你今天去他们实验室做什么？”

    严肃的神情里写着：你好好解释。

    “他们实验室里那个姓楚的姑娘说是借我的戒指扫描一下，说是，‘时间晶体’？“

    “哦……“

    “我就在里面呆了十几分钟，出来的时候陈昱要送我，我跟他说不用了，刚好就撞上你了。“

    “嗯。“

    “所以，时间晶体是什么？“

    “……具有特殊性质的固形物，对这种物质来说，运动的状态比静止的状态要稳定，所以他们的结构总会处于某种规则变动的状态中，由于这种变动具有周期性，所以具备这种特性的晶体被称作‘时间晶体’。”

    “这跟你的项目有什么关联？“

    许筱看着手上的戒指问道。

    “咱们这枚戒指上的晶体是开采后未经编辑的，内部的变动虽然规则，但却没有意义。”

    “但利用时间晶体的特性，我们可以通过注入粒子改变其在亚原子层面运转的规则，长久的储存信息。只要不遭遇少数几种极端情况，这些信息可以保持‘意义‘直到宇宙毁灭。”

    “也就是说熵增始终会保持在一个不影响信息质量的水平之内。”

    他听着她这么解释，忽然想起了什么：“只越神庙里的‘黑祭坛’主要的成分也是这种行星石吧？”

    “对，但那其实是大块原石砌成的，看着色泽均匀是因为祭坛表面是覆盖着漆色的。”

    “那她当时说，我手上这颗大得罕见，所以要借去扫描，那个祭坛他们不是也应该扫描过了？”

    即使原石和宝石的纯度上有差异，但是既然这种物质极为珍贵且具备极高的研究价值，那么大一块的原石他们不应该没有研究过。

    “这我就不清楚了，”林宥恩的眉头微微蹙起，“陈昱跟你说什么了吗？”

    “没，我只是好奇。”

    消失的古文明，宗教，祭坛，时间晶体，深空。可能与不可能，虚幻与现实的的交杂，让人迷惘。

    结婚旅行中的博物馆之行，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一团怪异又迷人的雾气。这一年来他除了训练外，一直在空闲的时候查阅只越相关的资料。

    林宥恩仰着脸注视着沉思的许筱，忽而叹了一口气：“我饿了。”

    吃饭的时候说了好多话，大多是围绕着过去一年的状况。虽然她面上一直未见笑意，但是神色却和缓了一些。

    许筱从冰箱里端出了下午做的蛋糕，由于时间不够，没时间裱花，所以做的是裸蛋糕，只在蛋糕层隙间抹足了她最喜欢的奶油，然后装点上了几种浆果。

    “蜡烛？“

    灯光调暗了许多，林宥恩注意到许筱手上拿着的东西。

    “你不会……还没琢磨出来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许筱哑然失笑，道：“……你生日啊。”

    林宥恩呆了呆，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带点自嘲的意思：“好多年没过，就忘了。”

    原来林清言走了快六年了。他走之前倒是每年都过，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诞生有什么好庆祝的。

    “之前，总是不刚好……没想到咱们在一起后的第一个生日是在外太空里过的。”

    “真古朴。“她看着蜡烛说道。

    这蜡烛约莫食指般高，但比指头要细。表面有螺旋的花纹，就是很普通的初级工业品，以至于普通得在如今这个时代显得很稀罕。

    “这是我从星球上带来的。“

    其实让AI投映一支就可以了，影像蜡烛真假难辨，形状多样，同时也能够通过室内空气系统感应气流变化而显示出点燃和熄灭的状态。现在生日蛋糕上的蜡烛大约都是这么来的。

    然而他就是专门带了这样一根古朴的蜡烛，奔赴了了数十亿公里，来到这里。

    就为了在她眼前，抽开蜡烛边沿的线，让小小的火焰喷射出来。好将这温暖的火光安放在蛋糕的中央。

    灯光彻底暗了。

    她凝神注目烛光的样子又恢复了孩子气。这一年来瘦得有些脱相的脸庞，在亮橙色的晕染中也显得圆满了些。

    许筱不禁莞尔：“要我给你唱生日歌吗。”

    “你唱啊。”

    他脸轻轻的红了，但还是清唱了几句。然后说：

    “宥恩，生日快乐。”

    蜡烛被吹熄了。

    冷清的恒星的光辉重新笼罩在舱内。趁着她在切蛋糕，许筱默默地站起身走进了卧室里。

    她将切好的两份蛋糕端到了沙发前地茶几上，那里要明亮一些。然后一边挖着奶油，一边等着许。

    “你站那儿我看不太清楚。”

    许筱听言只得朝她这个方向走过来，走到了舷窗前。

    这是一尾红色的无袖长裙，裙摆呈A字形展开，有意留了一小节拖曳在地上，仿若垂落的花序。上半身前后均为深V的造型，几乎开到腰际，露出了大段柔白的皮肤。

    “给你买的裙子里，你最喜欢这件吗？”她问。

    “你最喜欢的不是这件吗？”

    “嗯。喜欢。搭配这个项圈很好看。”项圈就是前年圣诞送他的那个，在那个北边的海滨小镇。波浪状的金色底材，与相嵌其上的各色宝石辉映着。

    她的目光无法从他胸前深邃的沟壑上移开，但还是问道：“手里是什么？”

    听她这么问，许筱的神色不知为啥忽然扭捏了起来，不说话，也不动作。她于是自己走了过去。

    许筱洁白的手臂在惨淡的日光下分外夺目，纤长的手指牢牢地握住了手中的盒子。

    她掰开他的手，拿过盒子打开了。里头的空间分隔两块，一边躺着一条做工精美的链子，金灿灿的颜色与许筱脖子上的项圈底色并无二致，另外一侧则放着一条被弯折起来的精致的皮鞭子。

    Alpha抬起头，眼里写满了惊讶。

    “这个……鞭子是定制的时候卖家自作主张送的。“

    他又羞又气，甚至胸前的皮肤都因此透出了淡淡的粉色。

    “哦，所以链子才是主角。“

    许筱还想辩解些什么，只听咔哒一声，便觉得颈后一沉。然后自己就被人从身后环住了，一只手还不安分地探入了他的前胸。

    Alpha嗤笑的热气呼在他的脖颈上，又痒又麻。一直有些惴惴不安地情绪却平复了下来。

    “……不生气了？“

    “……一个陈昱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在招惹你，我就把他办了。“

    “……办了？“

    “对。“带着戏谑的笑意。

    反正Container也不分性别。

    许筱似乎明白了什么，想要挣脱她的怀抱回过身理论，林宥恩适时地收紧了掌控，将链子往后一带。他只得又靠回了她的怀里，任她揉弄。

    粘腻的静默中，Alpha突然开口问道：

    “怎么突然就知道送这个了？“

    “嗯、啊……“胸上那一阵又一阵的，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紧攥感。和呼吸的不通畅叠加在一起，让他跌入了难以言说的焦灼中，”网上看见的。“

    他抬起一只手，深入衣襟里，想与她十指相扣。林宥恩却陡然将手抽了出来，放到他的腿侧，猛然地撩起了裙摆，原来这裙子的开叉隐藏在裙褶里，一直开到了腰下不远处。

    修长的直与丰润的圆映入眼帘。她探入他坦荡的腿间，按住了湿热密缝中的一个坚硬的突起，打起了圈。

    “偷偷塞了什么？“她贴着他的耳畔问。

    “哈……你去年走之前给我留的……“

    “刚才进去这么久就为了塞这个？“

    他没有否认。只是曲起身子，将整个臀部和下身都往她干燥的掌心里送。

    她张开通讯器的界面，进行了外界设备搜索，输入密码后成功连接上了，接着调大了震动的力度。

    许筱的腿一软，身子就直接往地上瘫去，林宥恩手握着他的腰，却没有把人捞起来，只是借着力，让他跪趴在了地上，然后收起裙摆，和连着项圈的锁链一起握在了手里。

    “吸奶器在哪？”

    “那边、储、储物柜…”

    “爬过去。”

    指令简洁，明明她温热的鼻息还残留在耳后，许筱的身体却打起了寒战。

    他忍受着器具在甬道里的震动和对宫口无序地顶弄，呻吟着往冰箱旁爬去。

    “拿出来，自己带上。”

    许筱依言拿出了两个无线控制的设备，扒拉开胸前地衣料，哆哆嗦嗦地戴好了。然后抬起眼哀怨地看了林宥恩一眼，在晦暗里。

    “……接着爬，不要弄掉了。”

    完全暴露在空气地乳峰随着爬行的动作，像是水波一般前后涌动着。吸奶器的吸盘很严实。带着过于丰满的胸部往地面垂落。他几乎是拖着奶瓶前行。

    他这样绕着客厅爬了一周，好看的腿与臀rou在在Alpha的视线内不断晃动着。厅子里铺有地毯，粗呢的质地磨得他的膝盖火辣辣的。体内的潮水被异物堵得严严实实。他的小腹和胸一样涨得酸痛。

    玩这游戏，可以求饶吗，他不懂。于是在爬到了舷窗前的那片光亮中的时候，停了下来，又用刚才的眼神回头望了身后的主使者一眼。

    眼前的景象骤然一晃，他就被Alpha翻了一面托着腰臀抱了起来，这个体位很熟悉，腿很自觉地便缠上了对方的身体。

    “你老这么看我，还怎么玩？“

    她终于不忍心。

    “我膝盖疼……”他一边撒娇一边往她怀里挤，挂在胸上的机器却阻止了这样的亲密。

    “把东西都拆了吧。”说着把人放在了宽阔的窗台上。

    林宥恩看着许筱的动作，一面调侃道：“出奶量下降了。”

    许筱把连着吸盘的奶瓶放在一旁，和盆栽一起。然后向后一仰，当着Alpha的面张开了双腿，正好对上了她直勾勾的眼神。

    “你别看……”

    “什么样我没见过，看看怎么了，赶紧的。”说着又突然加大了机器运作的频率，许筱被刺激得差点就要从窗台上滑下来。

    他只得咬着牙在她的注视中去掏身体里的的按摩棒，橡胶的棒身沾了大量的黏液，空间又逼仄，他根本使不上劲。配合着rou壁的收缩，挣扎了好一会才把按摩棒抻出了大半。却不防眼前人伺机而动，忽然握住了他的手猛然地往里一送，直接顶在了宫口上。再一用劲，异物地前端便破门而入。

    林宥恩握着爱人的手，cao纵着他自己cao干自己。另一只手扶住了他后仰的身体。

    许筱爽得发不出声，只泪眼迷蒙地看着眼前人。锁链垂在他的颈背之后，使得项圈的边沿几乎嵌进了他细白的皮rou里。他有些单薄的上身负担着沉重的rufang向上拱出了一个脆弱的弧度，像是随时会被折断一样。

    Alpha抵抗不了这样的诱惑，低头咬住了阔别许久的奶嘴，手上拔出了占有他身体许久的外物，宫内的清液奔涌而出，喷了她满手。林宥恩随手将东西往旁边一放，换了自己的尾巴捅进去。

    许筱温柔小意了这许久，终于换来了如愿以偿的嵌合，身体因为得到了被填充和吸吮的满足而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他放在林宥恩脑后的手因此情不自禁的就把她的脑袋往自己的胸上摁。

    Alpha的脸深深地嵌入了他柔软的皮rou里，流量不算太丰沛的乳汁不需要过多用力就因为许筱的动作潺潺地流入了她的嘴里。

    “就几口。”虽然奶量和之前比确实也就是几口，但实际上这样也足够灌了她半饱。林宥恩从他的怀里抬起脸。鼻尖上和嘴角上都沾了奶，因而凑上前去。

    Omega舔干净了她脸上的奶痕，说：“你多吸一吸，过两天就好了。”

    Alpha没接话，手顺着他优美的背脊往上，解开了锁链的合扣。金属哐的一声落在了窗台上，发出了清亮的声响。

    然后挺身一顶。美丽的爱人因此发出了甜腻而深长的叹息。

    她舔他脖子上的血痕。本意是安抚，却忍不住沿着这痕迹刻了一排牙印。

    “这里是颈动脉。”

    “我想喝你的血。”

    她的嘴唇悬停在那跳动之处的上方。

    “忍忍，把我咬死了你吃什么。”Omega严肃地建议道，逗得她笑了。

    他见到了今晚最明朗的笑脸，问：“…开心了？“

    他的手插入她的鬓发，温柔地抚弄着。

    她的神色逐渐沉寂下来，眼里彷佛有泉水在荡漾。

    “你身后的太阳，是什么颜色的？”

    “白色的。”

    “不仅是白色的，还小小的，冷淡的，像假的一样。”她补充道。

    “地球上的太阳又是什么颜色的？”她接着问。

    “因为大气散射和人眼感光的特点，有时候，是红色的，有时是暖黄色的，还有的时候是淡金色的。”

    “所以你为什么要来这里看太阳？”

    林宥恩问。眉头皱在了一起。

    许筱的双手捧着她的脸，目视着她眼里的水光说道：“因为我的太阳在哪，都是我的。哪怕她小小的，冷淡的跟假的一样。“

    Alpha的嘴颤了颤，为他眼里的坚定和慈悯所撼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抱紧了他。

    好一会儿才说咬着他的耳朵说：

    “你不能总这样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