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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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洗手间的门，晓婷默默地将外面的热闹气氛隔绝在外，她倚着门跌坐在地上，神情带着痛楚。 「值得吗？」先前出现在游乐场的男子从角落中走了出来，手上拿着的，正是绍维遗失的摇控器。 「不呼救吗？外头似乎有很多人呢！」凌霄在晓婷面前蹲下，嘴角掛着一丝嘲弄的微笑。 「啊！我忘了，亚格斯似乎还未能给你解药呢！所以，你现在很痛苦吧？」凌霄从身上拿出解药，在手上轻轻拋着。 「为何要自己一个人独自忍受着疼痛呢？只要你选择我，马上可以从这痛苦的地狱中解脱的。」 「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应该可以做出正确的选择的，对不对？」凌霄抓住晓婷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拉起，重重地将她压在墙面上。 「哼……」感受到右肩上传来的痛楚，就算晓婷极度不愿在凌霄面前示弱，却也不免难受地哼出声响。 「很痛吗？」凌霄右手用力抓紧着晓婷右肩上的伤口，此时凌霄的脸上，竟出现一抹残酷的微笑「为什么不叫呢？」 「你……」无法从凌霄的表情得知他的想法，晓婷只能尽可能保持清醒。 外头虽然有绍维在，但却无法保证所有人的安全，更别提已经知道希艾存在的凌霄，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叫啊！赶快叫你的情人来救你啊！」凌霄双眼通红，他扯开晓婷身上的外套，将她的衬衫撕烂，露出肩上的绷带。 「真可怜…，这伤是外头那女人造成的吧？！」凌霄修长的手指在渐渐染红的绷带上来回游移。 「真是过份呢！居然在你身上留下个这么丑的痕跡。」随着绷带一圈一圈的解下，凌霄一点也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打算，他直接扯下上头的纱布，很快的，一条细长且丑陋的伤口立刻出现在他面前。 见到伤口上因刚刚撞击而泌出的血珠，凌霄低头用舌尖将它抹去。 「不要……」感觉伤口上传来异样的触感及疼痛，晓婷挣扎地想摆脱他的控制。 「你真的很懂得如何伤我的心。」抬起头，凌霄直视着晓婷的双眼，果然，只要她还存在，那么晓婷的眼中就不可能容纳自己的身影。 所以，只要那个碍事的人消失就行了…… 「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的……」放开压制住晓婷的手，凌霄丢下摇控器，当着晓婷的面将它踩碎。 「我知道亚格斯的组织做出解药了，但别以为这样便可以逃离和组织有关的一切，你永远别想摆脱我的掌控。」凌霄将脣靠在晓婷的耳边，轻声说道「我和她，就只有一个选择。」 「除非，你能廿四小时保护她，否则，我一定会让她消失在这世界上……」语毕，凌霄轻轻一跃，便顺着来时的路消失在晓婷的面前。 作了几次深呼吸，晓婷终于将绪乱的呼吸稳定下来，她默默地起身，捡起一旁被凌霄扯烂的衬衫，不顾伤口的疼痛，她用力地擦拭着它，想将刚刚凌霄留在上头的噁心感觉擦掉。 「够了，你想失血过多而亡吗？」从镜子里，晓婷知道来的人是她曾经的保护对象，也是第一次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羡慕的人儿。 「今晚，谢谢你……」在游乐园得知今日是希艾生日那刻，晓婷曾偷偷借了希艾的电话播给睿云，这个曾经很用心想融化自己的人。 「你闭嘴。」原本是想找晓婷叙旧，谁知一打开洗手间的门便见到这副吓人的场景。 「雪，来洗手间一下，记得别让人发现。」打了通电话给自己的爱人后，睿云专心地处理晓婷的伤口。 刚刚晓婷那不要命的力道，将伤口上的缝线都扯断了，现在血液正不停地从伤口里涌出。 「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碰触你，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你最好乖乖地让我处理伤口，别逼我叫她进来。」想起下午那通简讯，睿云知道晓婷一定是动了情，否则一向冰冷的她，又怎么会为了一个人而如此大费周张？ 「小睿，你学坏了耶！」一踏进洗手间，残雪立刻听到自家爱人用着不熟练的语气威胁着怀中的人儿，让她讶异的挑起眉。 「雪……」睿云的语气带着无奈，但其中却包含更多的溺爱。 「要我帮忙吗？」吐了吐舌头，残雪也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就今晚，好吗？让我帮你。」对于晓婷，睿云有太多太多的感激和歉意。 「你已经帮我够多了……」如果可以，她不想欠下太多人情债，她还不了。 「嘘……，一切有我。」摀住晓婷的脣，睿云不让她开口拒绝。 「雪，帮我到附近的服饰店买一件一模一样的衬衫好吗？」捡起刚被自己丢弃在一旁，破烂且沾满血跡的衬衫交给残雪，对于曾保护过自己一段时间的晓婷，睿云还是有一定的认识。 既然她如此在意外头那位女子，那么，她就一定不会愿意让她心疼。 「嗯，没问题。」才刚踏出步伐，残雪又转了回来「要顺便买点药回来吗？」 「不用，我包包里有一些急救的用品，况且，凭我这三脚猫的功夫，你也别太期望我的技术。」睿云露出一个微笑，在残雪离开自己视线范围之外，才又再度开口。 「我知道，你不会让不信任的人处理伤口，所以我只会做简单的止血及包扎，其馀的，我希望你能尽快做处理，好吗？」 「谢谢。」 「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让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但我劝你，有时候多让其他人分担一些你的苦与痛，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她太过于为他人着想，才会老是搞得遍体鳞伤。 「我能吗？」睿云此刻说的，是晓婷从未想过的事，从小，组织所教导的，便是凡事独立完成，所以不管遇到任何事，她总是只有自己，但现在……她真的可以试着依靠别人吗？ 「你能的，只要你愿意。」露出一个笑容，睿云爱极了晓婷此刻的表情，她终于……像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