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艾尔海森的镜花水月（十五）
空打量了一下收拾的整齐的艾尔海森，“应该……不会被看出来的吧？” “不会。 ” 艾尔海森本人可比他淡定多了。 也是，空嘀咕想，艾尔海森这样子特别能装，而且这里……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突然感觉一只手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脸，空怔神地瞪大了眼，与艾尔海森那浅笑的唇角正好对上。 “白担心你了！” 空哼唧了一声，挥开他的手。 眼见少年朝着正门走去，艾尔海森拽住他的后领，无奈地道，“等等，别走正门。” 他可是这座建筑的设计师。 “不走正门走哪里……” 空一脸茫然的停下脚步，看着艾尔海森轻车熟路地走到墙边，按了一下什么东西，然后墙壁居然裂开了一道直线—— 接着一条密道出现在他的眼前，银发男人转过头，神闲气定地朝着空勾勾指尖，“现在可以走了。” “诶……为什么这里有这种密道啊？” 空感慨着跟上艾尔海森，小跑两步贴到艾尔海森手臂边，好奇地问。 “当然是方便逃跑。” 艾尔海森领着他穿过隧道，“你没忘记这个组织还在通缉名单上吧？” 随视线从黑暗朝向光明，一个全新的房间映入眼帘，一名银发女子正坐在房内的办公桌后，身后是一版金色的光屏，见他们出来，抬头微微一笑：“谈好了？” 这人正是刚才会议室里的会长。 “这里是……” 空还有些迟疑。 “这里是我的办公室。”会长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你……” 她的话音一顿，她之前还没留意，少年身上的信息素都是艾尔海森的。不对啊，艾尔海森是omega，这个少年应该是alpha吧？但他的信息素…… 她看了看他，又瞅了瞅艾尔海森，怀疑地道，“我说，你们没在我的会议室做什么坏事吧？” “做了。” 艾尔海森拉住空的手，把人拉到自己的身侧，语气冷淡地道。 “诶……？” 会长瞪大了眼，气急败坏地恼声大吼：“啊啊……！艾尔海森你在我神圣的会议室里做什么啊！？” “别叫那么大声。” 艾尔海森微微昂起下颚，躲避扑面而来的噪音，“吵。” 会长：我是真的会气die！ 冷静，如果不是有求于他，自己何必这么卑微。 她拼尽全力挤出一抹笑容，双手合十，“那个……海森啊，我们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你那个新的防护罩……” “别叫那么亲密，我的alpha会吃醋。” 艾尔海森后退一步，搂紧了怀中的空，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空：？ 我吃醋了……？我怎么不知道。 艾尔海森的神色依旧淡漠，他对于女人的靠近无动于衷，“况且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他承认在玫瑰会独立之时给予过一定无偿的帮助，但那时候，他也不过是无法对某些alpha的赶尽杀绝行为坐视不理罢了。这座避难所，与其说是修给玫瑰会，不如说是修给他omega的身份。 他本身对组织这个概念没有任何的偏好，玫瑰会最初的纲领虽然有他参与其中，但并非所有的一切都有他的影子。 随着人员的壮大，难免玫瑰会注定走向偏移的道路，而且他除了一些前期的帮助，后期他的援助也只有售价上的减免。 “我知道。”会长笑了笑，转过身走到桌边，大气地拍拍桌上的箱子，“所以这个就是给你交换用的。” “这……” 艾尔海森皱眉。 “呵呵，这个就是你之前问的那个东西。” 听到这里，艾尔海森终于来了兴趣，“没想到居然是你先弄到这个。” “自然，有这个就能谈了吧。” 会长嘿嘿一笑。 “嗯。” 空也不知道是什么那么吸引艾尔海森，让他原本的冷淡的态度都变了。 “防护罩下个月给你。” “好。”会长也是干脆利索，直接把手中的箱子递过去，箱侧有可以提起的手柄，直接提在手中即可。 艾尔海森拿上手提箱，“走吧，空。” “哦。” “不报名了？” 会长打趣地问。 “不了。”空有些羞涩地红着脸道，“我就是想气一下海森…不好意思会长。” “诶！没关系的嘛！”会长热情地道，“现场入会也行的！” 那个艾尔海森居然有了新的弱点！ 怎么都是个大新闻。 啧啧，红颜祸水。 艾尔海森挡住会长的视线，银色碎发后的绿眸冷冷地看着会长，“他不愿意，耳朵聋了？” “咳咳，开个玩笑嘛。” 会长心虚地道，随即扬起笑脸，“反正什么时候都欢迎小可爱。” 艾尔海森这也够奇怪的，一个omega硬生生出了alpha的气场，反而是那个alpha……怎么看怎么像omega——罪过罪过，都是刻板印象。 …… 白色的梭形星舰内明亮温暖如昼，在黑暗的星空中恒速前进，离开了日冕星的星舰内，断网空与艾尔海森躲在房内。 躲在房间摸鱼的空趴在窗口，宇宙中的星辰无穷无尽，大部分时间都看不到有人居住的星球，看久了还是觉得无聊。 他回过头，艾尔海森正靠着床头，神情慵懒。 但问题是—— “我们这是……回家？” 他怎么感觉这个路线不太对。 “不。”艾尔海森从床头的书柜里抽出一本书，淡淡地道：“我看你很想在外玩。所以，我们去玩。” 不是回家啊…… 话说，艾尔海森你不要用一本正经的脸说这种话好不好啊…… 空心里打鼓，“你没生气吧？” 他主动靠了过去，软绵绵地倒入艾尔海森的怀里。 银发男人一手拿书，一手揽住靠过来的空，“之前有一点。” 空脸上涌出一丝愧疚，他搂住对方的脖子，轻轻地把脑袋埋进对方的脖间，“对不起…海森。” 银发omega惊讶了一瞬，但还是搂住了钻进他怀中的金发少年。 空会用这种方式表示歉意，真的很可爱。 艾尔海森抬起他的下颚，亲了一口，眼神柔和地道，“不，空。是我错了。” 是他的问题，才让空这么难过。 仿生人需要的爱情与他不同，他以为爱就已经足够，但……爱也不够。 归根结底，还是他饲养方法有问题，忽略了空的精神需求可能比虚拟ai时期的他更多，渴望的更多，心生出的不满就越多。 少年金眸亮晶晶的望着他，凑过去吧唧亲了一口，“现在原谅你了。” “我们去哪儿？” 艾尔海森垂眸，无奈，“你链回AI网络不就知道了吗？这里的航行系统可是用得你的AI……” “…啊……忘了。” 空眨巴眨巴眼。 原来他还没‘联网’。 他就说感觉哪里不对。 重启网络后，空自动链接入星舰，一瞬间他又变成了那个全知全能的状态，同时也完全拥有了这所星舰的全部信息，当然顺理成章的，也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地星球——索耶星系，联邦总部。 去那儿做什么？ 莫非是艾尔海森的科学研究？ 呃，但什么研究要去联邦首都星？ 空有些犯愁，艾尔海森现在的好感度在3.8左右，由此可见，战术还是有效果的。只不过也没办法再用第二次了。 艾尔海森神情柔和地注视着他，“怎么了？” “去首都星没问题吗？” 少年缩起双腿，细长白皙的双腿贴着他舒展的长腿，好奇地问道。 他以为艾尔海森不受联邦高层欢迎。 “不是说不能去吗？” “嗯。”男人应了一声，“不是所有人都欢迎我的到来，同样，也不是所有人都反对我。” “只是去玩的话也不用去首都星吧……海森…” 感觉说不准会很麻烦。 政治与权力的漩涡，艾尔海森之前从那里逃出，现在又为何要回去？ “有需要回去的理由。” 艾尔海森注视着空的脸，“而你，给了我回去的勇气。” 说得倒是挺好听的。 可他不觉得艾尔海森缺乏勇气与斗争的信念，就像是天上的鹰隼自由地翱翔于天际，为此艾尔海森几乎付出了他的一切。 他挣脱了社会的枷锁和层次，真正地做到了他自己。 这样的他，难道也会恐惧社会的环境？ 他不觉得。 “再者说，最重要的是那里风景不错。” 艾尔海森悠悠地道。 至少与他的星球风格截然不同。 空还是不觉得艾尔海森说的实话，他必定有所隐瞒，能让一个几乎称得上死宅的男人不远数百星系的穿梭跃迁而往。 空忍不住磨牙，只是看风景这个理由是不够的。 去哪个星球不能看风景。 “你可以猜一猜。”他勾起唇角，悠闲地仿佛乐于看见空的纠结。 “唔……去……去见奶奶？” 空绞尽脑汁也只想得出这一个。 艾尔海森唯一的亲人，如今就住在首都星。 “她……是，确实得去见一下。空你帮我发封邮件给她。”谁知艾尔海森一副刚想起来还有这位亲人的模样，居然还要他当场发邮件。 空：……好吧。 算了，他纠结那么多干什么… 艾尔海森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到时候就知道了。 比起这个！ 他不怀好意地看向艾尔海森，“老公…能不能让我用一下实验室？” “你的躯体损坏了？” 艾尔海森皱眉，掰正怀里空的肩膀，作势就要检查他的身体，“我扫描一下。” “没有没有……”空笑着环住他的脖子，一口亲上他的唇。 艾尔海森没话说了—— 又多亲了两口。 艾尔海森的身体也跟着软了下来，手环住空的腰，无奈地看着趴在他怀里的少。空靠着他的脸，乖巧地道，“我要为cao你后面做点准备。” “那也是我做准备，你……” 艾尔海森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随即他微微地眯起眼。 空的躯体他预留了很多模组的空位。 “我能不能……”空笑得很甜，“装点小玩意儿？” “什么……？” 艾尔海森开始揣着明白装糊涂。 “把人弄到手要珍惜啊…！”他不承认，空只能试图警告。 “呵。”艾尔海森笑笑，语气平淡到渗人，“真该把你的脑袋打开看看是不是短路了。” 物理意义上的吓人。 空一点都不怕。 反正，艾尔海森还是会答应他的，关于这点，他很有自信。 “空，你的躯体既是你的，也是我的。” “？” “我来装。” “不要。”空狡黠地轻笑，“那是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