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章别京离情

    长安街上的建设总行离琉璃厂不远，到达后周毓说：“程老，办理保险箱租用开户手续需要不少时间，我这还剩下二十多万现金，我想麻烦您带朱涛回琉璃厂购买您看中的那些字画，然后我们在广电一起共进晚餐，后天我就要离开京城了，明天还得参加飞碟影音京城代理处的开张仪式，明天是没时间陪您老了，今晚周毓陪您小酌两杯行吗？”

程老微笑点头说：“行，我猜你也快离开京城了，本来想请你到家里坐坐，既然你先说了，那么今晚老朽就奉陪吧！”

办好手续，在银行工作人员陪同下进入总行金库中，将汝窑三足奁、紫定描金绘彩童戏大碗和元青花瓷八卦海水纹龙梅瓶，放置在金库内保险箱业务区租用的保险柜中，设置好只有自己知道的密码后，周毓胸腔中一直呯呯作响的心脏终于减缓了速度与力度。这三件宝物实在太过珍贵，虽然目前的购入价格不过两百多万，但再过十六七年三件宝物的总值将达到两亿左右。

周毓租用的是最大型号的个人保险箱，年租金需要九百块钱一年，一年的租金已经够买一个这种老式保险箱有余了。看着手中的保险箱钥匙，周毓摇摇头在心底感叹：还是金融机构的人力保全制度效果好啊！连故宫博物馆将来都会失窃，却没听说过哪家总行的金库失窃过。虽然自己租用的这个老式保险箱谈不上有几成保险效果，但盗贼要攻破三层武警执枪执勤、互相监督的金库基本没有可能嘛。传说中的神偷侠盗毕竟是生活在传说中，就是具备与自己一样的身手，除非是施展暴力突击手段，要想不动声色暗中混进层层加锁层层监督的金库内部也决无一丝可能性。至于在京城动武打劫，就是疯人院出来的也没那个胆量吧？

程老果然买下了那幅他最看重的元代王蒙作品，和一卷佚名作品虽然这幅画作不知作者何人，但此画构图严谨，气势宏大，远山近景层次分明，亭台楼阁中人物栩栩如生，最主要的是它的收藏者多为历朝名人。从画上留下的最早纪年‘宝佑五年’和篆印‘文山居士藏’，可将此画溯源至宋末，宋末名人文天祥的号便是文山，文天祥因曾在文山居住而自号文山，极有可能他就是这幅画作的第一位得主，而后面的明清名人印鉴似乎也可以说明这一点。

这两幅画作肯定都具有无限升值空间，但周毓却并没打算全部占有：“程老，这些天辛苦您老每天作陪，教授了周毓诸多识宝鉴宝的知识，周毓无以为报，这幅远山晴雪图是程老的至爱之物，周毓将它送给衙老赏玩，还请程老不要推辞。”

程老摇头说：“小周你别客气，这画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倨为已有的，但如果你愿意借我赏玩个一年半载的，我倒是非常高兴。”

周毓想想说：“也好，那么这两幅画作就先供程老赏玩，我的藏宝库还需要一两年时间才能建造好，在此期间我想在建设总行再租用一个保险箱保存字画类的收藏品，金库是保湿恒温的，对字画类藏品的存放非常适宜，存放字画类藏品的保险箱就请程老暂时保管好吗？”

因为字画类的藏品必须定期检查一下它们是否受潮发霉，又或是过于干燥而出现裂纹，以及是否会有虫蛀腐蚀现象等等。程老当然不希望这些宝贝在周毓手上受损，加上周毓表达出的信任感让老爷子心情非常舒畅，稍许犹豫了一会便慎重点头答应了。

.二十五年后，程老临终前，周毓赶来京城送老人最后一程时告诉程老，他历年为周毓收购鉴定的文物藏品总计已经超过三万六千件套，这些藏品已经制作成一套4a彩图画册，画册命名为程老的鉴定文章全部随图附印。老人在欣慰中安详含笑离世，享年九十八岁……

经过精心的准备，在飞碟影音京城代表处开张仪式后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周毓和颜丽娟与记者们对答中该告知的说得诙谐生动，不该透露的在曲折迂回中将问题踢来送去，绕着弯子，似乎已经回答，但却又等同什么都没说，可谓是滴水不漏。

音乐学院的多位教授以及李校长的亲自捧场，使媒体记者们对周毓成为学院名誉教授的事进行了盘根错节的询问，周毓却在记者们面前宣讲起学院的历史渊源，取得的成就，和现在学院一流的师资力量及高效廉洁的领导集体。使退休记者们哭笑不得，而学院领导教授们乐不可支。

记者们用他们独到的视觉和听觉，总结出了周毓和颜丽娟话语中的要点和亮点。如飞碟影音将为颜丽娟打造的首张mtv专辑的歌曲将全部采用周毓创作的新歌曲；飞碟影音将在九一个初签约的三位大陆未出道歌手，也将由周毓提供专辑主打歌曲；周毓已经有交往的女朋友，飞碟影音将联手音乐学院向文化部申请成立大陆事业部，尝试在大陆发展影音娱乐事业等等。

记者们是这个时代的宠儿之一，设在京城饭店宴会厅的招待酒会从十二点延续到下午两点多钟才散场，周毓陪颜丽娟穿梭期间，喝下了不知若干杯酒，为颜丽娟博得记者们的喜爱立下了酒水功劳。已经很久不曾一醉的周毓今天终于感觉到了一丝醉意，虽然他已经运功排除了绝大多数的甲醇乙醇和水，但喝的都是高浓度的老窖，仍有不少钻空子的酒精侵入了神经系统，那种微醺的感觉非常之好！有时候，适当地麻醉自己，才能体会到人间的诸多美好啊！

“奶猪，你送丽娟姐回宾馆我去趟北大。”明天就将离开京城返回了，临走前周毓突然生出再见文毅一面的冲动，毕竟，十几年兄弟般的感情不是说割舍便可全忘掉的。能遗忘一切的人，他的人生即使不是苍白的，至少也是空白的。然而，周毓却未能在北大校园找到文毅，因为他们班今天下午的课题是社会实践。

“其实我们相见争如不见，也许，无论前生今世，我与他的兄弟缘分都只能延续到高中毕业吧！”漫步在未央湖畔的周毓现在已经酒意全消，他清楚自己今生不可能再来主动找文毅了，心中如是感慨。

“噫……请问你是周毓先生吗？啊，你是周毓！”一位相貌普通，身材臃肿，一脸雀斑夹杂着粉红青春痘，戴着厚厚黑框眼镜抱着一叠资料的女学生惊讶地叫道。

周毓一愣看了看四周有围上来趋势的学生们，眼珠一转说：“呃……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周毓，不过我跟他长得真像，我昨天看电视了，那哥们长得跟我亲兄弟似的，说不定是我家遗失的那个弟弟呢！我姓陈的，美女你贵姓？啊呀，我赶时间，不好意思哈！”

‘美女’扭捏了一下，正想回答，但见周毓大步流星地往校外走去，脱口嚷嚷道：“我叫顾小芳，你叫陈什么啊？同学！哎、同学你走慢点嘛！”

周毓没想倒自己恭维她一句美女，竟然引发了这位‘村花小芳’姑娘的花痴情结，脚下更是行动如风；在旁人眼中周毓的步伐显然是悠然从容的，但却如地面缩短了距离般，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视野之中。钻进宝马车中，惊魂稍定的周毓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想，这个美丽的校园竟然盛产恐龙级的花痴妹，此地不宜久留，更不宜再来！虽然后来他旗的的各行业公司中不乏出自这里的硕士博士们，终此一生，周毓再未踏进这所华夏最高学府。

从复兴桥拐向广电国际酒店时周毓看到左侧的音乐学院心念一转，没有拐进酒店而是在前路掉头，绕到到了对面音乐学院的大门。在教授们的抬举下，学院给了自己莫大的荣耀，今天李校长又亲自前往飞碟影音京城代理处，为其开张捧场。这分情意实在是太重，使周毓感觉对学院有所亏欠，因此总想能为学院做点什么。虽然梁裕玲突发奇想与学院达成了意向性合作框架，但周毓觉得现阶段政府的心态就是那种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心态；对文化传播事业目前是严格控制着的，所以在香港回归前，飞碟影音与学院直接合资办娱乐文化传播企业的事，绝对是成不了的。

李校长及中午参加飞碟影音京城代表处开张的教授们，在参加招待宴时，因为是与记者们应酬，大家都喝了不少，周毓事先没有通知，而此时学院又在上课时间，因此周毓虽是炙手可热的名人，却没人迎接于他。周毓虽然每天来学院cao场晨练，但他对学院教堂结构与分布并不熟悉，只是凭耳中传来的音乐声和讲课声指引，信步在校园中倘佯。

周毓没有听课的欲望，即便有他这个名誉教授也不宜出现丰教室中，那样只能成为扰乱课堂秩序的罪人。因此周毓循着好听的民乐演奏声来到了学院演奏厅。厅中舞台上，是一群器乐系的学生正在合奏华夏古典名曲，看着学生们如痴似醉的投入模样，周毓突然想起了后世的‘女子十n乐坊’。

周毓拍手自语道：“对头！就它了，乐器演奏加现代舞蹈组合可以多种多样嘛！”

想到这周毓调头就走，回到酒店，从写字台中拿出酒店提供的笔和信笺，写起组建现代舞配女子乐器组合，与民乐演奏组合如何现代化的建议书来。三易其稿后，周毓兴匆匆地来到校长办公室，酒后午睡刚起来的李校长热情地接待了他。

“李校长，在您的英明领导下，学院正在走着一条前所未有的发展之路，周毓深受学院和您的关照，心里一直惦记着你们的情谊，所心想为您和学院做点什么。这里有周毓的一点想法和建议；因为是临时起草的，内容还不充实，有待学校教授们摸索完善。如果您觉得还有一点可行性，不妨挑一些有舞蹈基础的器乐演奏学生，组建一个类似组合来试试反响。一旦取得成功，那便是学院的一项新创举与教学成就，同时证明了学校是锐意进取，与时俱进的！”

周毓拍着令人舒心的马屁，献上了自己的建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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