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tfam/逆序迪克什么都不知道!吗?

    1.

    提摩西·德雷克遇到了这几个月以来最难搞的事情。

    ——他们最小的弟弟，迪克·格雷森喜欢蝙蝠侠。

    这很正常，毕竟哥谭大部分的孩子都喜欢蝙蝠侠，甚至有些罪犯也喜欢蝙蝠侠。提姆当然也喜欢蝙蝠侠，他敢打赌韦恩家没人不喜欢——

    「我想追求他。」男孩认真地说，「你们有什么好主意吗？」

    ——老天啊，不是这种喜欢！

    提姆开始后悔同意不告诉迪克家中副业的决定，甚至在想如果一开始就告诉迪克「我们是义警」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要知道蝙蝠侠就坐在他面前。迪克总不会说「我想追求达米安」这样的话吧？

    ......不会吧？

    提摩西·德雷克思考几秒，突然不是那么确定了。

    2.

    「为什么你们都不说话？」迪克不解地说。

    「......迪基，你不怕蝙蝠侠年纪很大吗？」杰森忍不住开口，「他说不定跟布鲁斯一样老！」

    布鲁斯咳嗽一声，为自己辩解：「杰森，我才四十三岁。」

    杰森言简意赅：「老。」

    ......在年龄的问题上布鲁斯选择退让。他看向在场最小的儿子，「迪克，为什么你想追求......蝙蝠侠？」布鲁斯在说「蝙蝠侠」的时候有些尴尬，彷彿迪克要追求的是自己，「在你们没见过几次的情况下？」

    这话说得布鲁西宝贝非常心虚。事实上迪克和两任蝙蝠侠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七年，只不过一直被瞒在鼓里。这是他们的决定——只要迪克没发现，谁也不许主动告知。

    3.

    关于迪克多久才会发现布鲁斯是蝙蝠侠这件事，提姆开设了赌局，而杰森参加了。为此他输掉了一年的零用钱，每个礼拜的五美元必须上缴给提姆。

    倾家荡产的杰森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如此迟钝，他压了一个月、半年、一年、兩年半......到现在都七年了，迪克就是没发现他们是义警！

    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问题有好一段时间充斥在杰森的脑袋里。

    后来，杰森从最开始的「好想告诉迪克布鲁斯就是蝙蝠侠」彻底变成「我估计迪克这辈子都发现不了算了也挺好」，并且对小鸟几乎盲目的信任感到无奈和高兴。

    不管他们扯多烂的理由，迪克从未质疑过。什么布鲁斯跳伞摔下来挂到树上、达米安潜水和鲨鱼搏斗、提姆在学校要装水的时候饮水机爆炸导致他烧伤......甚至有一次迪克撞见他们大晚上要出门，情急之下布鲁斯用的借口是「有人突然邀请我去国外参加婚礼，我很抱歉，迪克，10岁以下的孩子不能上飞机。」

    这借口真的烂到爆炸。换作是杰森早就气哭了，认为他的家人在排挤他。可是迪克只是裹着毯子泪眼汪汪地问：

    「那，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如果要去很久的话，我可以给你们打电话吗？」

    天啊。杰森还记得当时的场景。说出超烂借口的布鲁斯在阿福不赞同的目光下愧疚的都快哭了，杰森都要幻视他戴着蝙蝠头罩两个尖耳朵耸拉下来的模样；提姆捂着嘴眼眶泛泪，他总是被迪克的一些小举动温暖到掉泪，杰森推测粉丝滤镜有很大的功劳；达米安难得喊了声「理查德」，告诉迪克会给他带礼物回来；而杰森走过去给了他的弟弟一个拥抱。

    有的时候杰森也会感到愧疚。他觉得自己让迪克活在谎言里。但每当他想主动告知义警身分时，又会想到会不会就这样把迪克扯进来——

    我能忍受他在我面前受伤吗？我能忍受他和我一样承担死亡的风险吗？我能接受他因此......死去吗？

    杰森光是想像就觉得不寒而栗。所以他保持沉默，像其他人一样，他们默契地什么也没说。就和最开始决定的那样——如果迪克没有发现，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但，显然，他们的小鸟并没有想像中那么无知。

    对于布鲁斯的问题，迪克昂首挺胸，「谁说我们没见过的？我们见过好几次了！」在兄弟和养父惊悚的目光下，小知更鸟得意洋洋地说，「在他还没当蝙蝠侠的时候——所以，我确定他没有那么老！」

    提姆正在抢救被咖啡喷湿的电脑；杰森震惊地看着迪克，彷佛第一次认识这个迟钝的小鸟；布鲁斯开始思考是不是蝙蝠战衣有问题......

    如果有人注意到从头到尾都没开口的达米安，就会发现他看起来有点意外。这个「有点」非常微妙。

    「你，你知道，呃，我是说，天啊，蝙蝠侠居然有两个？！」杰森夸张地大叫，为了掩饰刚才的口误，「你怎么发现的？！」

    明明七年都没发现布鲁斯就是蝙蝠侠！

    「上一任蝙蝠侠不会买冰淇淋给我。」迪克为大家解惑，「但是蝙蝠男孩会！」

    哦太棒了，他还知道是蝙蝠男孩接的班——提姆不敢相信「蝙蝠侠换代」这个大新闻就这样因为一个冰淇淋被识破了！

    杰森忿忿不平：「红头罩也给你买了冰淇淋！为什么你不追求他？！」

    「因为他只买单球的！」男孩大声说，「——蝙蝠男孩都买双球！」

    天啊，还是因为双球冰淇淋被识破！提姆发出痛苦的呻吟。

    「好吧，双球冰淇淋......那确实让人心动......」

    杰森不得不承认在买冰淇淋上他确实不如蝙蝠男孩，因为有段时间他的零用钱都上缴给该死的庄家了。

    庄家提姆嘀咕：「红雀也买过冰淇淋......虽然不是双球的。」

    ......前任蝙蝠侠暂时不想追究儿子们给迪克买冰淇淋的行为，因为他自己也给迪克买过甜甜圈。

    「蝙蝠男孩还做过什么？除了买冰淇淋？」布鲁斯问。

    迪克看起来很高兴，又有些羞涩，「他带我去晚上的游乐园——」

    「游乐园？！」

    「嗯哼。还有水族馆！我们没有买票！」

    「你们——」

    「动物园也去了，我们偷偷去喂狮子！」迪克神秘兮兮地说，「食物是一个人！——好吧，开玩笑的。我们只是把他吊起来，他还活着。蝙蝠男孩说那是个坏人。」

    布鲁斯已经把全程监控列入考量清单了。

    提姆喃喃自语：「为什么我觉得这些行程很耳熟？」

    他的目光划过达米安的侧脸，这个从头到尾都保持沉默的当事人。达米安太过安静了，安静到不寻常。接着，提姆屏住呼吸，他看见达米安嘴角若有似无的微笑，猛地想起很久以前看到的迪克的作文——

    「我最大的哥哥对我超级好，他会在我难过的时候带我去游乐园、水族馆跟动物园，我们都偷偷地去。这是个秘密！天大的秘密！......他还会买双球冰淇淋给我......」

    那篇作文是提姆给粗心的小鸟送作业时看到的，当时他还在疑惑他们什么时候做了这些。

    现在？

    提姆简直快疯了。

    天啊，迪克知道蝙蝠男孩就是达米安！而达米安现在是蝙蝠侠！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迪克一直知道他们的义警身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提摩西·德雷克用他的天才脑袋疯狂思考。每一次借口迪克都接受吗？像现在这样？——不，不对，最开始......在迪克来韦恩庄园的第一个月，他会疑惑为什么杰森半夜不在床上，为什么达米安会受伤，为什么布鲁斯每天看起来都很累，明明他白天几乎都待在家——

    然后某一天，这些质问都没了。他们还天真地感叹迪克习惯了。习惯他的家人们都是群热爱极限运动的疯子。

    他们陷入了一个误区。他们非常确信只要迪克发现他们的义警身分，就会掀开布幕大声宣布。因为目前为止每个韦恩家的男孩都这样。

    那么，问题来了。

    迪克和达米安又是怎么保密这么久而不被发现的？

    「......他不会答应你。」一片混乱中，现任蝙蝠侠，达米安·韦恩缓缓开口，「毕竟你还没成年。」

    「我认为这不是重点，达米安。」前任蝙蝠侠，布鲁斯·韦恩警告意味浓厚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蝙蝠侠不会答应迪克的追求。」他强调。

    迪克听到达米安的话像是抓到一丝讯号，眼睛都亮了起来，「如果我成年了他就会答应？」

    布鲁斯深呼吸，「不，迪克，他不会。」

    「是的，如果你还喜欢他。」

    「达米安！」布魯斯低吼。

    达米安不紧不慢地说，「怎么了，父亲？」他意有所指，「现在在谈的可是蝙蝠侠。」

    迪克愉快地附和，「是的！我们在谈论蝙蝠侠！」

    「他居然带你去水族馆......还有游乐园......」杰森碎碎念，「他在晚上带你出去玩，却不允许我去酒吧？这不公平！」

    唯一意识到迪克和达米安之间的秘密的侦探提姆扫过在场的每个人，最后将视线停在阿尔弗雷德身上。他得到管家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很好。破案了。

    ——如果达米安一开始就违反规则，一点一点的泄露身份，和小知更鸟共同维护这个秘密，并且他们的管家还知情不报呢？

    提姆必须承认，这太完美了。毕竟没有人会怀疑阿尔弗雷德——

    「大红，待会来我房间领钱，你赢了。」他说。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