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写轮眼
在千手一族撤离后不久，宇智波一族的忍者也离开了南贺川附近。 回去的途中，宇智波黑井被绷带裹成了茧，他这样的病患是由特别的封印术暂时强制昏迷之后送回去的。但等到他被放出来，周围的一切竟然不是那个熟悉的木屋，而是族长的大宅。 回家后不久的宇智波田岛就和儿子有了一场短暂的对话。 “你知道什么是蝶吧。”宇智波田岛烦恼的说：“长大之前会有三次变化，必须和一族之中的淤婚配，他身上的气味你也感受到了……如果彼此感情还算不错的话，那种效果会更厉害。” 宇智波斑想到了黑井肩膀上的大片斑纹，说：“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在外面已经够辛苦了，至少你回家的时候要有个让人开心的妻子才行啊。”宇智波田岛叹了口气，好像突然变得疲倦起来：“但是说不好……也许是泉奈呢，你看出来了吧？” 泉奈？宇智波斑的脸色更坏了，父亲未免想的太遥远了。 “他不是柱间的对手。” “不止如此。” 宇智波斑想了想：“一开始千手就是冲他来的。” 宇智波田岛露出一丝狡猾又得意的笑容，宇智波斑拧起秀丽的眉毛继续往下说：“柱间离开是因为拿到了想要的东西，解毒剂吧……”他忽然又停下来。 “为什么之前不交出解毒剂，答案你明白了吧。”宇智波田岛舒了口气，视线落在了手心：“佛间生了个心慈手软的儿子，以后千手柱间会成为你的对手，就像那个扉间盯着泉奈，你要用尽一切力量杀了他，只有如此，才能保护泉奈和宇智波的大家……” 他抬起头。 宇智波斑站在榻榻米上，不能控制的写轮眼阴郁的拧成了勾玉，这几乎对峙一样的气氛里，宇智波田岛没有用以往一贯轻描淡写的从容打发过去。 “暂时不要告诉他。”宇智波田岛顿了顿说：“我打算留他在家里住一阵。” 就在宇智波田岛和儿子复盘之前发生的事时，泉奈端了一杯麦茶进入了客房，一下子就看到了宇智波黑井肩膀上的花纹。 “他们说这是蝶的标记，”泉奈一下子就说了出来：“黑井哥身上有一种味道。” 宇智波黑井还没有完全缓过来，过了一会儿才发现是族长家的客房，他有些疑惑的抬起袖子闻了闻，沙哑的说：“好像是臭了。”他到底几天没换衣服没洗澡了？ 从族长家里出来，宇智波黑井发现自己的伤势比预想之中好了很多——他恢复清醒之前还在战场，现在胸口已经不那么痛了。宇智波斑追了出来，喊了一声喂，宇智波黑井突然一抖，回过头去，宇智波斑追上去，道：“我送你回去吧。” “谢谢，”宇智波黑井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说：“泉奈说是你救了我。” “啊？那不算什么吧，倒是你……”宇智波斑顿了顿，最后觉得说了也没什么：“泉奈的事，多谢你照顾他了。” 宇智波黑井一下子干巴巴起来：“……没什么。” 阔别两个多月的房子要比预想之中更好，临走前的小布置让野兽没能闯进来，至于米和食物已经发霉，倒也不算什么了。宇智波斑自告奋勇的要跑一趟，他这样主动示好，让宇智波黑井浑身都不是滋味——他搬到这么远这么偏僻的角落，就是不想和别人寒暄和聊天。 宇智波斑回来的时候带了米粮和水，还有两个饭团，可以当晚上的一餐了。等他进来时，屋子已经打扫得很干净，被子也晒在夕阳下，很有些金光灿灿，宇智波黑井烧了一些水，脱掉了上衣在院子里擦拭身体。肩膀上的蝶纹张开来，栖息在细长的肩胛骨上。 宇智波斑立刻就扭过了头，放下东西，他刚想走，忽然又想起里面还有三块金饼，是黑井这一次的报酬。 不是所有人都能拿到这么多，三块金饼在这一次报酬发放之中已经很高了。他拿了五块，但他拿得理直气壮，以后他还会拿得更多。 “这么多……” 换好了衣服的宇智波黑井本来打算烧水，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泡一个澡，刚才擦身只是实在忍不下去了。但宇智波斑把装金饼的小盒子给他时，他还是吓了一跳。 “我爹说，有什么问题，你随时可以去找他。”宇智波斑顿了顿，突然之间，宇智波黑井压住了他的手，也按住了那个小盒子：“族长的意思是我以后都不能领任务了么？” “当然不是！”宇智波斑立刻抽回了手，被这样碰到的触感让他一时间有些过激：“喂，不要随便动手动脚啊。” 宇智波黑井深深吸了口气，道：“……麻烦斑少爷了。”他直接看向了外面。 蝶一旦确定了身份，就能够不必接受任务，很久以后宇智波黑井才明白这一次所谓的生活危机只不过是误读。他还很年少，他刚刚开了写轮眼，他的查克拉量暴涨，他长高了——没有任何理由剥夺他忍者的身份。 宇智波田岛自然也没有这个意思，他说的有问题随时可以去，更多的是对年轻的蝶一种偏向和疼爱。如果宇智波黑井最终选择了两个儿子之中的一个，那么他们就是一家人。他不介意提前把黑井当成一家人，但四个人里面只有他一个想的这么长远，且美好。 渡过了混乱的半天，宇智波黑井终于把破木桶里灌满了水，搓下来满满的黑泥，想到宇智波斑说的那句动手动脚，一下子就抬起被搓的发红的手—— 被宇智波斑嫌弃的时候一下子就想起了前世的事。 他讨厌和别人打交道，也缺乏让人喜欢的能力，更没有和别人好好相处的耐心。他像空气中的一粒灰尘，惶恐又自卑的生活了几十年，接着突然被磨掉了惶恐和自卑，习惯了独来独往，也能承受别人说的孤独。 好像早就不渴望和什么人在一起，那句动手动脚就像火堆里跳出的火星溅在了皮肤上，激起炽烈尖锐的痛楚。 宇智波黑井抓住桶边站起来，秋天的夜晚还不是很冷，他擦干净了身体换上了简单的浴衣。走到门外，沙沙的森林潮鸣涌来，他用写轮眼望着黑暗中的一切，黑色和白色如同雾气笼罩了周围。 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只有三分之一左右能开写轮眼，在开眼之后就能从族长那里申请一些卷轴或者密卷学习。宇智波田岛几乎把整个冬天的时间都用在了儿子身上。 等到春天快来的时候，宇智波斑带着弟弟一起下山出任务了。 临走之前，泉奈磨磨蹭蹭去了宇智波黑井那里，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些金疮药和解毒剂。宇智波田岛虽然有些意外，还是很满意且安然的说：“他是打算成为医疗忍者么，这样也好，到时候让青叶指导他吧……” 不知道为什么，泉奈竟然不忍心起来，他扭过脸，咽下了差点涌出来的话——如果父亲知道黑井哥在做什么，一定会笑不出来，说不定连酒都喝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