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他是双面人(2)

    大雨淅沥哗啦地下着，也因为如此，街道上显得冷冷清清。

    要不是得打工，不然我可是会待在家里、坐在电视前，就算饿了也只会翻箱倒柜找出我长久收藏的泡麵餐一顿。

    也不用在这边受委屈。

    「韩雨妍有客人把咖啡用倒地板清一下！」

    「韩雨妍第二桌的套餐还没送上！」

    「韩雨妍动作快点！」

    「韩雨妍……」

    可恶的蜡笔小新，韩雨妍东韩雨妍西，当老娘的名字是给你叫爽的吗！？只要江雪姊一没来就原形毕露！

    「韩雨妍！」又来！

    「七桌。」再度躲在柜台内握着一支笔根本装模作样瞎忙的蜡笔小新扬手一指，紧接着他正眼也不看我一眼的挥动手，示意我快去的意思。

    嫌恶的怒视他，现在又是把我当成狗的意思？

    吸气吐气、吸气吐气、吸气再吐气！好，韩雨妍你步行在客人面前摆臭脸要笑、要笑！

    朝第七桌走去的路途中，我不断的催眠自己、安抚自己，硬是漾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然而，当我瞥见那熟悉的面孔后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掉。

    可恨的花心男！？我暗忖。

    「我要加点这个圣代。」说话的正是坐在花心男一旁的短发女孩。

    「好的，」我朝她几乎快闪死人眼睛的水晶指甲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便拾起桌上的菜单低下头认真做纪录，「请稍等，马上就为您送上。」我说，在离开前还不忘在菜单的左上角写下小小的一三六这组数字。

    嗯？问我这代表甚么？当然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我所见过花心男带来梦之屋的女孩数目。通常待在他身旁的女孩掐指一算我想至多不会超过三次，有时候甚至当我刚纪录完没几分鐘便有突发状况发生……

    「夏禹熇，为什么你口袋里有一只女生的耳环？」

    see！我说的大概就是这幕景象。

    「宝贝，可能是你的。」

    「你这负心汉他妈根本不晓得我连个耳洞都没有！」

    最后是以一记响亮的巴掌声收场。

    而身为观眾的我暗自拍手叫好。

    傍晚时分，雨势略为减小，趁着回家路上我到书店里头一口气买下五本小说，打算再次遇到与今天一样坏天气的时候是杀时间的好道具。

    心满意足的我刚从一家书店内走出，正当我刚将手中的小说收进手提袋抬起头时，随即一个熟悉的面孔进入我视线范围内。

    「齐宇熇！」我喜孜孜地唤道。

    「韩雨妍！？」他回过头，一脸诧异的看向我。

    记得一星期前，因为我们班太lucky，被抽中得回校负责服务一年级新生的「荣耀」；中午，又必须赶到梦之屋替江雪姊代班。又加上被蜡笔小新的虐待一整天下来都忘了好好吃饭，导致于血糖过低而戏剧性地昏倒在自家门口。

    据房东阿姨告诉我，是我家隔壁的斯文男──齐宇熇将我抱进屋内并照顾我的，因此自那时开始我怀着感恩的心和他做朋友。

    好吧……我承认另一方面也是接近他的好机会。

    「你在躲雨？」我望着有如一隻落汤鸡，狼狈不堪的他，有点白痴地问道。

    「嗯。」他点了点头，丝毫不在乎我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我得说，和他相处后，发现他真的是个很冷漠的人，话都说的不多。但是还好，我对于那种太过动──不，是太活泼的人才无招架之力，所以齐宇熇非常符合我的条件。

    「你全身都湿了，连眼镜也是。」我说道。

    「没关係。」他耸耸肩，一脸毫不在乎。

    「但可是会着凉的……」帅哥感冒可就不好了，「要不卫生纸给你，你先擦一擦。」露出一记自认甜美的微笑，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面纸。

    「谢谢。」他接过我手中的面纸后，并朝我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你的眼镜……也是湿的呢！」我又说，「我帮你擦一擦好了。」说罢，我便逕自拿下他的黑框眼镜，低下头，认真地擦拭起他镜片上的雨水。

    呃……这样我会不会太过于鸡婆，而被他讨厌呢？

    「好了，你的……」我欲言又止，时间彷彿停止了，原因是因为这男的、我眼前的男人……

    我、我的眼睛该不会是花了吧？没戴眼镜的齐宇熇长得好像那个花心男！？

    「我觉得你好眼熟。」我不禁脱口而出。

    然而，我注意到他避开我的视线并且沉默不语。

    「我……是不是在你搬来我隔壁之前，就见过你了？」这一次，我怀着忐忑的心，问道。

    「……」他依然保持缄默。

    「你、你一定知道『梦之屋』这家咖啡厅，对不对？」我又问。

    「我说假仙女，你是不是有点管太多了？是没错又如何呢？」当他拨过他瀏海的那一剎那，我更确定他──是那个花心男。

    「你就是那个花心男！」诧异地指向他鼻头，我语调提高不少，「就是上次在我们店里大吵大闹，害我被泼咖啡，事后仅用五千块就打发我的花心男！」我愈说愈激动，幸好今天是雨天的关係街道上并没有太多人侧目。

    「呿！假仙女店员，」他瞟了我一眼，「我可是有名有姓，我不叫『花心男』，uand？」

    现在是在表演「变脸秀」是吧？态度说变就变；还是他这副眼镜是跟哈利波特要来的──具有魔法，只要拿下或戴上就能变成另一个人。

    「果然是你。」而且说什么「假仙女店员」？即使我笑的再假，也没必要这样吧！

    「你为什么要用两种不同样子出现在我面前？」莫非有阴谋！？

    「呵！」笑什么笑，这样子真令人作呕，「你对我有兴趣？」

    怒，像这种机车男我懒得跟他囉嗦下去。

    「好吧！既然你对我这么有兴趣，那么今晚七点来我家。」他一面说，一面从我手中拿走他的眼镜。

    「喂！你不要乱下结论好不好！」

    「那就这样，我待会还有约会，seeyou！」说罢，他便转过身，根本将我的话当空气。

    「去你的，你这王八机车双面男！老娘我晚上没空啦！」管他这里是不是在大街上，我就是要发洩我的怒气！